北欧·关于死亡看过电视剧《维京传奇》的人，大概不会忘记维京战士们在盾墙后抵抗强敌时念诵的战歌：“颠覆的龙骨之上，攀爬之心坚如磐石，海上浪花冰冷如刺，你们死亡既已紧逼至此，无论断头抑或溺毙，人终究不免一死！”所有同伴响应最后一句，“死亡”一词回响在战场的血腥气味中，惊起了盘旋伺机的乌鸦，吓怯了手持利剑的敌人。“人终究不免一死！”同一句话出现在北欧先民神话和诗篇的每一页每一行。我不能说自己很喜欢那些故事，因为里面充满了尔虞我诈和背信弃义。但是不能不说它们独一无二，有着刻骨铭心的魅力：在一个以力量至上的世界中，不加粉饰地表现和放大人间的恶，所有人在这条即将颠覆的船上走向灭亡。“死亡”是所有故事的主题。所有那些英雄豪杰，手刃巨蛇，与巨怪搏斗，仿佛可以在这一刻化为永恒，应该像《摩诃婆罗多》中的坚战一样活着走进天界，或者像希腊神话中的凡人俊杰一般，被升入神籍，成为天上的星宿。可是他们没有，所有人都无一例外地走向了死亡。衰老的国王们死在病榻上，战士在刀枪中身首相离，仿佛大部分人物死于非命，再由他们的家人为之报仇，仇恨的种子流传于家族的血脉中，直到某一血脉断绝（如《斯克约尔东萨迦》，Skjoldung